有一个人背着一把大弓,四处游历。他那张弓确实是漂亮,雕花的弓弯,上好牛皮条做的弓弦,可就是空背在背上,英雄无用武之地。有人上前好奇地问他说:“为什么只见你有弓而没有箭呢?”那人骄傲地回答说:“我的弓是最好的弓,可惜还没有发现可供它使用的箭!” 又有一个人拿着一支箭,到处转悠。他那支箭的确是支好箭,箭头包着银,锐利而闪闪发亮,箭尾上带着漂亮的羽毛。可是这支箭只能一天到晚提在这个人手中,不能实现它高远的理想。有人走过去不解地问:“怎么你只是手里拿着一支箭空转悠,你的弓呢?”那人不以为然地笑笑说:“我这支箭太好了,举世无双,可惜还没有见到能发射它的好弓!” 这两个人的话被后羿(yi)听见后,后羿立即找到那个有良弓的人,又找到那个有利箭的人,对他们说:“你们的弓和箭的确都是上好的。可是,你的箭再好,不用弓发射,这支箭也只能束之高阁或被你永远地握在手中。再说你的弓,再好的弓如果没有箭,也只能是张空泛无用的弓。” 这两个人听了后羿一番话,似乎有些明白了。于是后羿对他俩说:“来,把你们的良弓、利箭合在一起,我来教你们射箭,你们再来真正领略一下你们的弓和箭好在哪里吧!”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,有些事情是相互依赖对方而存在,通过对方才能显示出它本身的光彩来。如果我们看不到事物的相互联系而片面地强调一面,那就很难使之发挥出真正的优势来。
有个叫作郭橐(tuo)驼的人,是专门帮人家种树的。他植树的本领特别高强,经由他手栽种的树,全都成活了下来,还长得枝繁叶茂,结的果实也又多又早,他的同行们无论想什么办法总是比不过他。 于是大家就恳求郭橐驼介绍一下他植树的经验:“请您侃侃您的植树经,教教我们吧!” 郭橐驼想了想,就回答大伙儿说:“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诀窍,我只是随树木自己的生长规律让它发展而已。一般说来呢,移植树木的时候,要注意四个方面:树根要舒展开来;培土要尽量均匀;原上不能去掉,要保存下来;筑土则要紧密。照这样做了以后,就不用再老记挂着它、经常去动它,只管离开就可以了。总而言之,栽培树木时要像照顾婴儿一般精心,栽好以后要置之不理。只有这样,树木的生长规律才不会受到破坏,它的本来习性也可以得到充分的发展。别的种树人,则有两种错误的做法。一种是栽种时不够精心,使树根得不到充分的伸展,原土全被丢弃,换成了生土,培土也不匀,不是多了就是少了,树自然长不好。还有一种正相反,对树爱护得太过分了。种下树以后,早晨去看看,晚上又去摸一下,刚走开又不放心地回头去料理一番,甚至用指甲把树皮掐破来看树是活的还是死的,还用手去摇动树根看土是松了还是紧了。这样弄得树一天比一天虚弱。原本是怀着爱它的心思,其实却是害了它啊,这和对它照顾不周也没多大区别,树也还是长不好。” 请教郭橐驼的人又问他说:“依您的看法,种树的道理和当官治民有相通的地方吗?” 郭橐驼说:“我只懂得怎么种树,可不会当官治民。不过我住在乡间,看到老爷们总是喜欢对老百姓发号施令,似乎是很爱惜人民,动不动就派人督促百姓们耕种啦、收割啦、抽丝啦、织布啦,还有养鸡养猪什么的。今天打鼓叫人家集合,明天敲梆子叫人家聚拢,百姓们穷于应付,疲于招待,连吃饭的时间都快没有了,还怎么有精力去搞好生产呢?这样看起来,当官治民也确实和栽种树木有很多相类似的地方啊!” 植树经和当官治民的原则共同说明了一个道理,不仅要从外部尽量维护事物,更重要的,还是不能违反事物发展的自然规律啊!
晋朝时候,出了个名叫潘岳的才子。 潘岳不但才学高、人品好,而且眉清目秀、鼻直口方、唇红齿白,长得俊秀无比,再加上潇洒的风度,犹如玉树临风,风流倜傥,引人爱慕。 潘岳很喜欢打猎,常常带着自己打猎用的弹弓到郊外去游玩。当他走出洛阳大道,妇女们远远望见他,就会奔走相告:“那个英俊的才子潘岳来了,快点去看哪!”就这样,倾慕潘岳的妇女都跑过来争着一睹他的风采。大家越是看,越是被他漂亮的容貌和非凡的气度所吸引,就手拉手围成圆圈,把潘岳围在中间,怎么也舍不得让他离开。一时间,潘岳受到众人爱慕的事在当时传为美谈。 有个叫左思的诗人,长得獐头鼠目,十分丑陋,气质也很猥琐。他听说了这件事后,很是羡慕。他不禁暗想:潘岳会打猎,我也会打猎呀,我何不模仿他也去郊外游猎一番呢,说不定妇女们也会一样倾心于我呢! 打定了主意,左思收拾了一番,第二天就带着弹弓走出洛阳大道去。妇女们远远望见带弹弓的人,以为又是潘岳来了,十分高兴,就都聚集拢来。等到那人走近仔细一瞧,原来是个长得奇丑无比的小老头,等着看潘岳的妇女们失望极了。 再说左思看到真的有这么多妇女围拢来,心下很是得意。谁知道妇女们一走过来都纷纷向他吐唾沫,还嫌恶地说:“呸,丑八怪,学人家又学不像,真没脸!”左思猝不及防,被吐了个一身一脸,只得一边擦,一边狼狈不堪地转身逃回家去了。 左思不考虑潘岳受欢迎的内在因素是长相英俊,一味从形式上模仿别人,结果适得其反。可见模仿要有相同的客观条件作基础,不能盲目地生搬硬套。否则,难以收到预想的效果。
西边的树林里住着猫头鹰,这种鸟是夜间最为活跃的鸟,它们捕食鼠类及其他小动物。按说,猫头鹰应该是人类的朋友,应该受到人们的一致好评。可是住在树林旁边的那些人却并不欢迎猫头鹰做他们的邻居,因为猫头鹰的叫声实在难听。特别是到了晚上,你偶尔有事外出,经过那片树林时,冷不防几声怪叫,真能吓得你浑身起鸡皮疙瘩,冷汗直冒。于是人们总是想方设法要赶走猫头鹰。 猫头鹰感到十分苦恼,它从这个窝挪到那个窝,可挪到哪个地方也依然不受欢迎,总听到人们责怪和斥骂的声音。猫头鹰想:这里的人实在太刻薄了,我一定要搬得远远的。 猫头鹰这回可是下了大决心了,它竭尽全力向东方飞呀飞呀,飞了3天3夜,已经筋疲力尽,再也飞不动了,才肯停在途中的林子里休息。 一只斑鸠看见猫头鹰那副又沮丧又疲惫的样子,很是奇怪。斑鸠问猫头鹰说:“你累成这个样子,你要去干什么呢?” 猫头鹰说:“我想搬到很远很远的东方去住。” 斑鸠不解地看着它,说:“为什么呢?” 猫头鹰叹了口气说:“西边的人太难相处了,他们都讨厌我,说我的声音难听,我在西边实在住不下去了,非搬家不可了!这次我下决心搬到遥远的东边去,离西边越远越好!” 斑鸠像个小姐姐似的笑了笑说:“搬家就解决问题了吗?依我看,不管你搬到哪里去,都是一样的结果。” 猫头鹰不理解斑鸠的意思,皱起眉头问:“那为什么呢?我离开他们还不成吗?” 斑鸠语重心长地说:“道理不是明明白白的吗?如果你不能改变你那难听的声音,你即使搬到最远的东边,也同样不会受东边人的欢迎。” 看来,猫头鹰那难听的声音是没办法改了,所以它难以得到邻居的喜欢。问题是它看不到自己的缺点与不足,只是一味埋怨环境不利,是别人的态度不友好,从而把改变境遇的希望寄托在换换环境上面,这实在是徒劳无益的。
有一年,魏国的东阳地方向国家交售的钱粮布帛比往年多出10倍,为此,满朝廷的大臣高兴得不得了,一齐向魏文侯表示祝贺。 魏文侯对这件事并不乐观。他在思考:东阳这个地方土地没有增加、人口也还是原来那么多,怎么一下子比往年多交10倍的钱粮布帛呢?即使是丰收了,可是向国家上交也是有比例的呀。他分析这必定是各级官员向下面老百姓加重征收得来的。这件事使他想起了一年前他遇到的一件事。 一年前,魏文候外出巡游。一天,他在路上见到一个人将羊皮统子反穿在身上,皮统子的毛向内皮朝外,那人还在背上背着一篓喂牲口的草。 魏文侯感到很奇怪,便上前问那人道:“你为什么要反穿着羊皮衣,把皮板露在外面来背东西呢?” 那人回答说:“我很爱惜这件皮衣,我怕把毛露在外面搞坏了,特别是背东西时,我怕毛被磨掉了。” 魏文侯听了,很认真地对那人说:“你知道吗?其实皮板更重要,如果皮板磨破了,毛就没有依附的地方了,那你想舍皮保毛不是一个错误的想法吗?” 那人依然执迷不悟地背着草走了。 如今,官吏们大肆征收老百姓的钱粮布帛而不顾老百姓的死活,这跟那个反穿皮衣的人的行为不是一样的吗? 于是,魏文侯将朝廷大臣们召集起来,对他们讲了那个反穿皮衣的人的故事,并语重心长地开导他们说:“皮之不存,毛将焉附?如果老百姓不得安宁,国君的地位也难以巩固。希望你们记住这个道理,不要被一点小利蒙蔽了眼光,看不到实质。” 众大臣深受启发。任何事情都是一样的道理,基础是根本,是事物赖以存在的依据,如果本末颠倒,那将是得不偿失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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